&esp;&esp;一架竹梯靠着廊柱,一个瘦小的孩童小心翼翼爬到最上面,手心捧着一只雏燕,试图放回燕巣中。
&esp;&esp;他的小胳膊实在太短,人也太小,根本无法够到燕巣,雏燕在他稚嫩的掌心发出悲鸣。
&esp;&esp;孩子依然伸长了胳膊,就差十几厘米的距离了,就差那么一点。
&esp;&esp;他脚下往一边移动,一只小手牢牢抓住竹梯,一只手伸向燕巣,努力将身体往一边倾——他成功了!将雏燕送回巣,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,竹梯骤然往一边倒去。
&esp;&esp;韩墨风驰电擎般腾挪身形,手臂一张一收,孩子结结实实落在他怀中。
&esp;&esp;竹梯砰的砸在地上。
&esp;&esp;乔安就这么掉在韩墨怀里,如同上天赐予的礼物。
&esp;&esp;而那时,韩墨毫无察觉。
&esp;&esp;一大一小面面相觑,韩墨放下孩子,俯视这个身高还不到自己大腿的小不点,“乔安?”
&esp;&esp;小乔安奶声奶气礼貌道:“谢谢先生帮了我。”
&esp;&esp;“你应该叫我爷爷。”
&esp;&esp;“?”小乔安说,“我爷爷去世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是你爷爷的朋友。”
&esp;&esp;小朋友懂的倒是不少:“这就是忘年交吗?”
&esp;&esp;韩墨不再跟一个小孩子废话,前往乔鹤年所在的院子。小乔安去搬竹梯,这么重的梯子,也不知他一个人怎么弄来的,此时还要一个人吃力地搬回去。
&esp;&esp;“让下人做就好。”韩墨道。
&esp;&esp;偌大的乔家宅子,尽管到乔鹤年这代已经竭力朴素了,下人还是有几个的,负责打扫卫生、修剪花草、做饭等杂务。
&esp;&esp;小乔安摇头,“这是我搬来的,我就要搬回去。书上写了,做事要有始有终。”
&esp;&esp;韩墨问:“你几岁?”
&esp;&esp;“五岁。”
&esp;&esp;“又一个小古板。”韩墨叹息。
&esp;&esp;小乔安仰起小脸问:“小古板是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“就是你很无趣。”
&esp;&esp;“无趣是什么意思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“无趣是什么意思?”小乔安追问。
&esp;&esp;韩墨试图用五岁孩子能听懂的比喻:“就像人要每天吃饭,其实有很多菜可以吃,你只吃自己吃过的。”
&esp;&esp;小乔安:“我不挑食,书上写了,荤素搭配,才有营养。”
&esp;&esp;韩墨直接拎起竹梯,大步往乔鹤年院中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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